文｜IT時報記者 沈毅斌
編輯｜王昕 孫妍
屬于果粉的“狂歡節(jié)”即將來臨。據(jù)媒體報道，iPhone15系列計劃在9月12日或13日舉行新品發(fā)布會，9月22日正式發(fā)售。
發(fā)布前的最后一個月，國內各家蘋果代工廠都開始產能沖刺，以應對即將來臨的、一年一度的銷售高峰。據(jù)悉，今年拿下iPhone 15系列訂單的國內代工廠為鴻海集團（富士康）、立訊精密、和碩（昌碩）三家。其中，鴻海集團掌握的代工訂單最多，最高階的iPhone 15 Ultra由其獨家代工；和碩則拿下部分iPhone 15 Plus和15 Pro機型；立訊不僅拿下iPhone 15、15Pro部分訂單，還成為iPhone 15 Plus的主力供應商。
近日，《IT時報》記者分別走訪上海昌碩和昆山立訊兩家蘋果代工廠。現(xiàn)場設備廠商和產線工人表示，8月iPhone 15系列的生產備貨已經進入高潮期，“10小時工作量又回來了！”
01 奔著入職獎和旺季獎而來
8月8日中午，上海昌碩免費直招處陸陸續(xù)續(xù)迎來不少應聘工人，陳海（化名）就是其中之一。他的老家在湖南，剛下火車就拖著行李箱直奔昌碩工廠，趕來參加一點鐘的招聘面試。
對陳海來說，上海昌碩并不陌生。最早的一次進昌碩是在2019年，他告訴《IT時報》記者，當時昌碩正在為iPhone 11系列代工，自己直招進來后，被安排到流水線上打螺絲。熱賣的iPhone機型雖然讓一線工人們常常加班，但相應的收入也高?！懊刻旃ぷ?2小時是常態(tài)，那時我每個月能拿到8000多元，返費最多拿到過1萬元。”后來，陳海因為受不了打螺絲工作的辛苦，干了大半年后選擇離職。
等到2021年，第二次進入昌碩，運氣不錯的他被分到物料部，工作內容就是領取貨物、為配件分類等，相對輕松。但沒過多久，陳海又被安排回流水線，于是陳海干了三個月，拿滿各種返費和獎勵之后再次離職。去年因為疫情，他就近在廣東的一家電子廠打工，“那里工資才給兩三千，又沒獎勵，還與舍友鬧了矛盾，兩個月我就待不下去了?！?/p>
今年是他第三次進昌碩，吸取了前兩次“教訓”，這次他選擇內薦進廠，不僅可以安排到相對輕松的工作崗位，待遇也更好些。據(jù)了解，陳海在轉正前工資是26元/小時，前三個月每干滿一個月獎勵800元；轉正后，底薪為2690元/月，10月和11月兩個月，每個月還會發(fā)2000元的旺季獎金。
“我就是為了拿入職獎和旺季獎才來的，11月到手后就離職。”與陳海類似的安徽廠妹李娟（化名）目的十分明確。今年2月，昌碩恢復招聘之后李娟進廠，在制造部門做iPhone 14系列機型的焊接加工，但上半年iPhone 14訂單非常少，每個月只能到手3700～4500元。
蘋果代工廠之間燃起“搶人戰(zhàn)”，昌碩招聘處門前還聚集了許多掛著其它廠牌、騎著電動車的中介。一位中介表示，去年昌碩的幾個廠房被賣給立訊后，不僅訂單減少大半，小時工陸續(xù)離職，正式員工也被調了過去?！艾F(xiàn)在昆山立訊的iPhone 15訂單多，福利好，過去我可以給你安排到倉庫或物料（工種）?！痹撝薪橥扑]道。
02 代工廠“高薪”招人備戰(zhàn)
去年iPhone 14系列表現(xiàn)并不盡如人意，甚至還曾出現(xiàn)砍單減產現(xiàn)象，以至于人們對iPhone 15系列愈發(fā)期待。分析師預測，相比iPhone 13、14，iPhone 15可能會迎來“超級周期”，年內出貨量有望達到8900萬臺。與之相呼應，國內主要蘋果代工廠紛紛開始“招兵買馬”，為新機發(fā)售做最后的沖刺。
據(jù)媒體報道，作為最大代工廠的鴻海（富士康），今年獲得了55%～60%的iPhone 15系列組裝訂單。富士康深圳園區(qū)8月7日發(fā)布的最新招聘信息顯示，新人入職試用期3個月，期間底薪為2460元/月，轉成正式工后上漲至2850元/月，在職滿四個月，還能得到一筆6480元/人的入職獎勵，承諾月薪5000～7000元，并給予各種補貼。
iPhone15訂單占比位居第二的立訊，同樣以高額的獎金“搶人”。8月8日下午四點半，距離招聘結束還剩半小時，立訊精密（昆山）有限公司工業(yè)園的免費直招處內還有十幾人在等待著面試；園區(qū)外，即將入職的員工大排長龍，正挨個領取宿舍用品……
“他們是8月進廠的一批新員工，比我進來時入職獎勵還高200元?！?月1日入職的林明（化名）告訴《IT時報》記者，自己是iPhone 15系列屏幕組裝的一線工人，看到公眾號上的招聘信息后就前來應聘，立訊給他的承諾是干滿四個月最高獲得3000元入職獎勵，9月10日發(fā)放。盡管承諾還未兌現(xiàn)，但相比5月1800元的入職獎勵已經快翻了一倍。
林明還表示，目前月工資在6000元左右，每天工作時長為10小時，相比原來較為“清閑”的工作狀態(tài)，如今緊張的生產氣氛又回到了整個車間。
據(jù)分析師預測，今年立訊iPhone 15系列的組裝量將達4200萬臺，是去年的兩倍以上。
03 Apple Watch向好,iPad低迷
對立訊而言，想要繼續(xù)扎根果鏈，成為國內第一大蘋果代工廠，靠單一的手機產品線也許無法實現(xiàn)，還得向蘋果其他產品“要蛋糕”。
早在2015年，立訊就開始布局Apple Watch代工，主要負責表冠、表帶等零組件的生產，隨后逐步深入到Apple Watch的整機組裝業(yè)務；2017年，立訊成為AirPods組裝代工廠商。隨著蘋果硬件產品線的不斷延展，立訊試圖從汽車、VR/MR頭顯等領域布局新業(yè)務。
根據(jù)市調機構Counterpoint的最新報告，2022年下半年，全球外包生產的智能手表出貨量同比增長了15%，占2022年下半年智能手表全球總出貨量的近七成。立訊精密憑借代工約40%的Apple Watch制造訂單，成為2022年下半年最大的外包智能手表制造商。
“目前我們廠主要生產Apple Watch Series 8、 Apple Watch SE和Apple Watch Ultra三款，其中Apple Watch Ultra的銷量最好?！眲倧募紊屏⒂嵐S調到昆山的吳豪（化名）介紹，自己是做手表旋鈕組裝的一線工人，昆山立訊雖有Watch BU，但Apple Watch的主要生產基地還是在嘉善。而被調來昆山主要是為了配合iPhone 15的備貨，隨時有可能調崗支援手機生產。
相較之下，做iPad天線組裝的黃小唯（化名）似乎沒能沾到iPhone 15的“光”。五點剛到，已經有員工陸陸續(xù)續(xù)從立訊園區(qū)下班，黃小唯與同事在門口小吃攤買了些小食，一邊閑聊，一邊往住宿所在的小鎮(zhèn)走去。
“現(xiàn)在沒啥活，到點就下班?！彼嬖V記者，平板銷量一直不如手機，加上今年蘋果還沒有平板新品發(fā)售，每天不需要加班就能完成任務，到手工資也只有4000元左右，這與25元/小時的小時工工資水平差不多。在人員方面，她所在的車間，小時工與正式工加起來原本有幾百號人，如今已離職將近一半。
市場分析機構Canalys數(shù)據(jù)顯示，2023年第一季度全球平板電腦出貨量為3170萬臺，同比下降18%，甚至低于疫情前水平。其中，蘋果平板電腦出貨量為1240萬臺，同比下降17%。
排版／ 季嘉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