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毒眸
8月下旬，備受期待的“權游”前傳劇《龍之家族》開播，以近千萬觀眾刷新HBO劇集的峰值?！洱堉易濉犯木幾詥讨巍ゑR丁的《血與火》，設定在美劇《權力的游戲》200年之前，聚焦被稱為“血龍狂舞”的坦格利安家族內戰(zhàn)。
在《權力的游戲》最終季以低迷風評完結三年后，《龍之家族》宣告喬治·馬丁的奇幻世界重裝歸來；這對經歷收購震蕩的HBO Max可謂久違的好消息，也突顯出流媒體增長困境中優(yōu)質內容的重要性。
“權游”前傳盛大開播，正面口碑驅散疑慮
自8月21日首播后，《龍之家族》于周日晚間在有線電視和HBO Max上共吸引了998.6萬美國用戶觀看，創(chuàng)HBO歷史上原創(chuàng)劇集的最高紀錄。
從口碑來看，《龍之家族》在主流媒體間收獲普遍好評，粉絲評價也趨于正面。截至29日，《龍之家族》的爛蕃茄新鮮度為83%，表征觀眾喜好度的爆米花指數(shù)則為85%。同時《龍之家族》也在網絡上引發(fā)粉絲的廣泛討論，占據Twitter熱門話題榜長達14個小時。
三年前，《權力的游戲》最終季曾引起廣泛爭議，讓為數(shù)眾多的系列擁躉備感失望；此番《龍之家族》回歸贏得收視率首仗，這對合并案后遭遇連續(xù)震蕩的HBO Max可謂久旱逢甘霖。
自從去年AT&T宣布將旗下的華納兄弟資產出售予探索頻道后，包括HBO Max在內的整個華納兄弟經歷了動蕩不安的陣痛期，包括影業(yè)集團主席托比·艾默里奇、華納傳媒CEO杰森·基拉爾等多位高管紛紛卸任或離職。
8月初，華納兄弟探索（以下簡稱WBD）剛發(fā)布了第二季度財報，這也是自4月初探索頻道宣布與華納傳媒完成合并后的首份季報，讓外界得以一窺這樁涉資逾4百億美元交易的更多內幕。
據披露，WBD當季總營收為98.27億美元，按可比基準較去年同期下降1%，低于分析師預測的118.4億美元；與此同時，WBD錄得高達34.18億美元的季度虧損，包含20億美元攤銷、10億美元重組和9.83億美元交易等費用。由于新財報的各項指標均缺乏亮點，WBD股價在盤后交易中下行3.6%。
在直接面向消費者業(yè)務上，兩大流媒體HBO Max和Discovery+共計9210萬訂閱用戶，較一前一季度末的9040萬新增170萬。另外WBD對用戶定義進行了修正，排除了約1千萬的Discovery非核心訂戶及未激活的原AT&T移動用戶。
除領頭羊Netflix和Disney+外，HBO Max和Discovery+的合計用戶數(shù)迫近1億關口，讓WBD繼續(xù)穩(wěn)居流媒體第二梯隊的前列。相比之下，Paramount+、蘋果TV+和Peacock的訂戶數(shù)分別為4330萬、2500萬和1300萬。
這也突顯出流媒體領域競爭之激烈。據廣告數(shù)據公司SMI統(tǒng)計，6月美國廣告開支出現(xiàn)今年首度下滑，此前則連續(xù)15個月錄得正增長。尤其在通脹壓力下，消費者對非必要服務的態(tài)度趨于謹慎，間接助推美國流媒體取消率升至37%的高點。
流媒體轉向減成本，華納項目接連被砍
與前任管理層全力押注HBO Max相反，WBD強調不會再以犧牲華納影片票房來刺激訂戶增長，轉而表示流媒體只是公司若干業(yè)務線的其中之一。
在第二季度中，WBD對流媒體大刀闊斧的改革早已展開。4月底，即探索頻道與華納傳媒完成合并的當月，WBD便宣布將上線僅一個月的CNN+關停，此前投入的3億美元就此打了水漂。
為了進一步節(jié)省內容開支，WBD還取消了此前HBO Max規(guī)劃的大量中高成本項目，包括J·J·艾布拉姆斯開發(fā)的科幻劇集《半上流社會》、獨家動畫《史酷比：圣誕節(jié)大冒險》和已基本完工的DC電影《蝙蝠女》，不惜在第二季度中計入高達8.25億美元的財務減值。
其中《蝙蝠女》被砍尤為引人注目：影片耗資9千萬美元制作，原定今年內于HBO Max上線，由萊斯利·格雷絲主演并計劃迎回邁克爾·基頓再飾蝙蝠俠；但在試映遭遇差評并需返工重拍后，WBD決定不再追加預算而選擇將其雪藏，成為近年來被大片廠遺棄的最昂貴項目。
而原DC宇宙的動蕩也遠未結束。上周，《海王2：失落的王國》公映日期從明年3月再度推遲至年末“圣誕檔”，而影片最早曾計劃于今年12月與《阿凡達2：水之道》同臺競技；《雷霆沙贊！眾神之怒》則從12月順延至明年3月，而定檔6月的《閃電俠》更處于狀態(tài)不明的窘境中。另一方面，同樣由J·J·艾布拉姆斯參與的動畫劇集《蝙蝠俠：披風戰(zhàn)士》也被HBO Max放棄，將與《圣誕快樂小蝙蝠俠》等項目被一起兜售。
在與探索頻道業(yè)務重疊的電視領域，例如HBO Max真人秀節(jié)目《渣男島》和《炒作》，也被WBD列入淘汰的名單中。
同時，WBD減少了對兒童與家庭內容的投入，《小艾倫》和多季《芝麻街》都從HBO Max上被移除。這也不可避免凸顯出原有人員的冗余，為此HBO和HBO Max裁撤了相關部門14%的員工。
這一系列舉措都體現(xiàn)了CEO大衛(wèi)·扎斯拉夫對原華納業(yè)務的再審視，以兌現(xiàn)在并購案完成后關于削減30億美元成本的承諾。在這一過程中，華納影片前主席阿蘭·霍恩還被聘為顧問，以協(xié)助對相關影視項目的評估。
值得一提的是，HBO Max已暫停了在印度登陸的安排，并預計將在明年和Discovery+合并為統(tǒng)一的流媒體平臺，然后在2024年初于歐洲和亞太主要市場上線，以加強兩項服務間的協(xié)同效應。此外WBD也在考慮推出免費帶廣告版的訂閱套餐，以更好地利用華納龐大的經典片庫，但最終決定尚未做出。
這在經歷增長困境的流媒體行業(yè)并非特例。在第一季度通報首次訂戶下滑后，Netflix便率先舉起開源節(jié)流的“鍘刀”，宣布取消《火翼》和《珍珠》等動畫項目。即便Disney+仍在維持上升勢頭，迪士尼也未雨綢繆進行開支縮編，將2022年的預算削減了10億美元。而康卡斯特旗下的NBC環(huán)球一直對Peacock采取“佛系”支持的策略，連積極鼓吹Paramount+的派拉蒙也坦承線下票房收入的重要性。
在過去兩年間流媒體迎來井噴期，各大傳媒公司均斥巨資推出自家平臺，迪士尼更在內容開發(fā)上投入300億美元而實現(xiàn)“超車”Netflix。但隨著行業(yè)紅利消退和宏觀環(huán)境轉差，好萊塢巨頭再度收縮戰(zhàn)線聚焦傳統(tǒng)業(yè)務，合并完成未久的WBD自然也在其列，而對HBO Max的調整遠未扺達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