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媒匯 閆燁
編輯|韓小黃
誰能想到,在所有人感嘆內娛藥丸時,樂華娛樂竟然遞交了招股書,準備成為“偶像經(jīng)濟第一股”。
婦女節(jié)當天,女粉絲們沉浸在過節(jié)的喜悅與哥哥們的美顏暴擊的同時,哥哥們的公司——樂華娛樂向港交所遞交了招股書。
招股書顯示,樂華娛樂2021年全年營收為12.9億元,年內利潤為3.36億元,同比增長14.7%。其主要的業(yè)務板塊分為藝人管理、音樂IP制作及運營及泛娛樂業(yè)務。
在這三項業(yè)務之中,2021年藝人管理的收入占比為91%。
而眾所周知,近三年的樂華娛樂在所謂“藝人管理”這塊,能拿得出手的藝人只有一個——王一博。
換句話說,樂華上市,靠的不是杜華,而是王一博。
于是,粉絲們開麥聲討,一邊讓杜華“速速感謝王一博并分給他原始股”,一邊心疼王一博成了樂華的最大功臣,杜華卻連黑粉都不愿意幫他清。
或許,粉絲的吐槽與質疑,印證了樂華眼下最大的問題:飯圈經(jīng)濟下,公司過度依賴“王一博”,而行業(yè)監(jiān)管又對公司的部分業(yè)務產生了影響。
在這種情況下,“王一博”還能否再拯救樂華一次?
“王一博”,樂華的救命稻草
“王一博”們對樂華娛樂有多重要?
招股書給出了明確的答復——占比公司業(yè)務的91%。
招股書顯示,2021年藝人管理收入為11.75億元人民幣,是2019年該項業(yè)務收入的2.2倍。而2019-2021年的三年之中,藝人管理板塊的收入占比由84.0%,一路攀升至87.7%、91.0%。
所謂的“藝人管理收入”倒也不難理解,第一方面是來源于藝人的代言費、商演費、影視綜資源的片酬,第二方面則是來源于整個練習生的培養(yǎng)體系。
先說說第一方面。
雖然樂華娛樂在招股書中寫道“我們向包括企業(yè)客戶、媒體平臺、內容制作商及廣告?zhèn)髅焦驹趦鹊目蛻籼峁┓铡保鋵嵄娝苤?,最終真正為藝人和公司買單的,還是粉絲。
也就是說,只有討好粉絲,樂華娛樂才能實現(xiàn)營收。
那是誰來討好粉絲呢?——自然是一個個產品,也就是“王一博”們。
在招股書中,樂華也多次提及了自家藝人的情況,將主要藝人韓庚、王一博、孟美岐、范丞丞的相關情況和微博粉絲數(shù)標注了出來,還將他們參演的影視綜作品以及所帶來的收益以各種方式呈現(xiàn)了出來。顯然,樂華深知自家藝人對此次上市的重要性。
但這種完全依靠“人”的業(yè)務自然是存在不小的經(jīng)驗風險,特別是在現(xiàn)如今“塌房如麻”的娛樂圈。
在“風險因素”一欄中,樂華娛樂在第二項就提及了有關“藝人聲譽有可能影響品牌形象”,也就是“塌房”所帶來的風險。
在過去的幾年中,樂華娛樂就出現(xiàn)過不少“塌房藝人”。再加上在飯圈的影響下,偶像們粉絲數(shù)量大同樣意味著黑粉數(shù)量多,他們的每一步動作也都會被無限放大,就連“頂流偶像”王一博也同樣逃不開黑粉時不時的“挖墳攻擊”。
換句話說,作為公司的主營業(yè)務,“藝人管理”的收入不穩(wěn)定因素極強。
此外,在招股書中,樂華娛樂提到“我們的簽約藝人在多項制作中扮演重要角色,如劇集《理想照耀中國之抉擇》、《風起洛陽》及《冰球少年》、電影《革命者》、《建軍大業(yè)》及《建黨偉業(yè)》,以及綜藝節(jié)目《這就是街舞》及《極限青春》”
在這些作品中,半數(shù)均來自王一博。
換句話說,樂華營收靠的幾乎就是,王一博、王一博以及王一博。
這可氣壞了粉絲。
“快讓杜華謝謝王一博?!?/p>
“為啥最近三年公司業(yè)績飆漲,靠的是誰杜華心里有點X數(shù)吧?!?/p>
“能給藝人們多分點原始股嗎?”
在粉絲眼里,就是王一博一人帶飛全公司,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對公司的貢獻。
新人后繼乏力,過于依賴頭部藝人,這實際上變相地將公司的“上市”變?yōu)榱恕巴跻徊备拍罟傻纳鲜校脖厝粚局v述未來前景,以及向資本市場講故事產生了不少的阻礙。
選秀時代終結,練習生何以出頭?
再來說第二種,練習生培養(yǎng)體系。
樂華在招股書中提到,公司目前有58位簽約藝人和80位練習生,其中58位簽約藝人中有46位來自于樂華的練習生培養(yǎng)體系,每位練習生在出道之前會接受至少3年的培訓,并且整體錄取率不高于0.3%。
嚴苛的錄取條件自然會選擇出更出色、有潛力的練習生。像是王一博、程瀟、范丞丞等藝人均是出自這種培養(yǎng)體系,他們也成為了樂華如今的代表性藝人。
但另一個問題隨之而來:如今的樂華要如何將自家的產品推廣出去?
不可否認,樂華娛樂能在今天成為“偶像經(jīng)濟第一股”,很大程度上受益于選秀綜藝。
2018年,《偶像練習生》和《創(chuàng)造101》不僅讓程瀟、王一博兩位明星導師翻紅,還給了范丞丞、黃明昊兩位練習生正式成為偶像的機會,也讓原本在“宇宙少女”組合中鑲邊的藝人孟美岐、吳宣儀再次出道。
之后的三年選秀,不管是愛奇藝、騰訊還是優(yōu)酷的舞臺上總少不了樂華人的出場。哪怕最終未能跟著節(jié)目出道,也多少收獲了一定的知名度。
但去年的一場“倒奶風波”最終成了選秀節(jié)目終結的導火索,少了選秀節(jié)目這層出道前的“驗貨儀式”,樂華需要重新構化思路,如何將自家沉淀三年的產品們推向已經(jīng)被選秀改變思路的市場,是個很大的問題。
另一方面,在招股書中風險要素的第一位,樂華也明確表示,“如果我們未能維持藝人及訓練生的關系或擴大我們簽約的藝人及訓練生的數(shù)目,我們的業(yè)務財務狀況及經(jīng)營業(yè)績或受到重大不利影響”。
誰都記得,《偶像練習生》和《創(chuàng)造101》后的那年選秀,當不少練習生們羞澀地說出自己的練習時長不足3個月甚至只有10天時,所有人都明白:這些練習生和他們背后的公司就是來掙快錢的。
承上所述,如果樂華沒能找到新的方式為練習生和藝人們鋪好“花路”,那前來面試成為練習生的基數(shù)也勢必將減少。
沒辦法,這就是“人”的生意,哪有這么好做。
偶像公司,如何破圈?
除了藝人管理之外,樂華的另外兩項業(yè)務分別為音樂IP制作及運營和泛娛樂業(yè)務。
在音樂IP制作及運營業(yè)務中,招股書顯示,自2009年至2021年12月31日,樂華共推出了1100首原創(chuàng)音樂。
其中,王一博的《無感》和《我的世界守則》銷量分別為1700萬張和1500萬張,按照市場價3元/張計算,兩首歌曲便掙得了9600萬元,再扣除音樂平臺方的服務費和其他的運營成本,也必然是千萬量級的。
不過,誰都知道,這一部分的收入幾乎完全仰賴粉絲。在飯圈,每當偶像們發(fā)新歌時,忠誠的粉絲們會一人購買成百上千張的數(shù)字專輯,以表對偶像的支持。
像是在QQ音樂登頂暢銷榜的歌曲,肖戰(zhàn)的《光點》,目前銷量高達4751.4萬張,銷售額達到1.25億人民幣,而之所以達到如此高的成績,幾乎全部來自于粉絲之間“內卷式”的瘋狂購買。
而在監(jiān)管之下,飯圈正在“被迫”理性,曾經(jīng)那種一人帶動千萬數(shù)字專輯銷量的場面在未來肯定會逐漸減少,也勢必會影響樂華的資本故事。
如此,如何讓藝人和歌曲走出飯圈,實現(xiàn)破圈,樂華需要考慮的還有很多。
在泛娛樂業(yè)務中,樂華目前的主要營收來源于2020年11月出道的虛擬偶像“A-soul”組合。
虛擬偶像是把雙刃劍。一方面,虛擬偶像永不塌房,聲譽自然不會輕易受影響,但另一方面,虛擬偶像幾乎盡數(shù)仰仗于科技,成本和技術問題是制約其發(fā)展的主要因素。
而在某種程度上,A-soul的存在也是樂華最大業(yè)務——藝人管理,的直接競爭對手。
這“左手打右手”的場面,要如何平衡,又要如何實現(xiàn)齊飛,這些問題恐怕足夠杜華頭疼許久。
當然,作為在娛樂市場打拼了十年的女企業(yè)家,杜華必然是深思熟慮之后才決心登陸上市,登陸港交所的,屆時,上述的這些問題她也勢必要給資本市場一個合理的答復。
千萬別讓“購買樂華娛樂的股票”最終只能淪為粉絲們?yōu)椤巴跻徊辈煌L脱囊粓鲎脏丝駳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