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野馬財經 劉俊群
編輯丨劉欽文
靠“簽到”和“刷課”，大學生們捧出一個IPO。
超星學習通、智慧樹、知到、愛課程網、中國大學MOOC、學堂在線等慕課平臺，早早已成為大學生日常學習生活的工具箱。學生簽到、考試提醒、課程學習、教學評價等具體學習環(huán)節(jié)，也都被這些APP承包了。
其中，“智慧樹”和“知到”APP母公司卓越睿新，目前已與2600多所高校合作，開發(fā)超3.3萬門數(shù)字化課程。如今，這家公司背靠新浪（納斯達克股票代碼：SINA）和百度（9888.HK）兩大股東，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擬沖刺IPO。
靠做網課等年入6.5億元，大學生捧出一個IPO
2013年，慕課平臺（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簡稱MOOC）的熱潮席卷全球，在線課程迅速風靡。這股浪潮也在同年涌入中國，各大高校紛紛加入互聯(lián)網網課行列。也是這一年，卓越睿新推出了品牌“智慧樹”。
盡管“智慧樹”和“知到”是學生群體的常用APP，但卓越睿新并不直接向學生收費。公司的核心商業(yè)模式是幫助高校“做課”，根據《招股書》可知，公司為高校提供從課程設計、視頻制作到題庫開發(fā)的全鏈條服務，從而賺取收益。
圖源：《招股書》
截至目前，公司已開發(fā)超3.3萬門數(shù)字化課程，覆蓋教育部認可的12個學科門類和92個專業(yè)，其中有513門課程獲評為國家級“金課”。
憑借龐大的課程數(shù)量，2021年至2023年及2024年上半年，公司分別實現(xiàn)營收4.17億元、4億元、6.53億元和2.41億元。同期，凈利潤分別為0.34億元、-0.59億元、0.81億元及-0.89億元。
公司業(yè)務主要分為兩大類：數(shù)字化教學內容服務及產品，及數(shù)字化教學環(huán)境服務及產品。前者是公司的營收核心，2023年為公司帶來收入5.38億元，占比達82.5%。
圖源：《招股書》
數(shù)字化教學內容服務包括數(shù)字化課程、知識圖譜和虛擬仿真。其中，數(shù)字化課程服務覆蓋課程大綱設計、視頻拍攝、后期剪輯等全流程，每門課程收費1萬到10萬元不等；知識圖譜利用AI技術整理學科內容，每個項目收費10萬至15萬元；虛擬仿真通過AR/VR技術提供沉浸式的實踐課程體驗，單個項目收費10萬到30萬元。
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數(shù)據顯示，卓越睿新在2023年的中國高等教育數(shù)字化教學內容市場中收入排名第一，市場份額達到6.2%。
貴州理工學院教授陳燕秀表示：“制作一門精品課，光靠教師自己拿設備錄制是不夠的，必須有專業(yè)機構的協(xié)助。”
公司另一大類業(yè)務是數(shù)字化教學環(huán)境服務，主要包括智慧教室建設、全景教學空間和LiveCourse（同步課堂網）系統(tǒng)。盡管該業(yè)務的收入占比不足20%，但它大幅提升了教學的數(shù)字化體驗，成為不少高校追求課堂智能化的選擇之一。
圖源：《招股書》
應收款占營收比重達111.62%，APP功能遭用戶吐槽
卓越睿新的客戶群主要是中國的高等教育機構。2021年至2023年及2024年上半年，公司分別擁有1084名、1174名、1422名和1156名客戶。同期，公司分別有192名、212名、234名和205名“985、211、雙一流”建設提名的高校及“雙高計劃”提名的高職院?？蛻簟?/p>
據《招股書》可知，卓越睿新采用預付款模式，客戶通常需要支付合同金額的一部分作為預付款，待服務或產品交付驗收后再支付余款。這也導致公司應收賬款一路攀升。
2021年至2023年，公司貿易應收款項及留置金應收款項分別為1.27億元、1.41億元和2.15億元。根據《招股書》可知，公司貿易應收款項及留置金應收款項主要包括與其在業(yè)務過程中，所售服務及產品的應收客戶款項。
2024年上半年，該款項達2.69億元，占營收的比例達111.62%。公司解釋稱，應收款的增加主要是業(yè)務規(guī)模擴大所致。
“應收賬款余額長期保持較高水平會給公司帶來較為嚴重的不利影響，現(xiàn)金流承壓較大，會帶來壞賬風險等?！敝洕鷮W家宋清輝表示。
《招股書》顯示，截至2024年10月底，公司賬面現(xiàn)金及現(xiàn)金等價物為6771.9萬元，但短期借款為9998萬元。此外，2023年末，公司因應收賬款計提了1931.6萬元的減值準備，占當期凈利潤的23.72%。
2024年上半年，公司的經營現(xiàn)金流凈額仍為負，達到-2.06億元。
盡管財務壓力不小，卓越睿新仍在加大銷售投入。2024年上半年，公司分銷及銷售開支達到1.04億元，占當期收入的43.3%，同比增長32.5%。而同期營收僅增長18%，凈利潤為虧損0.89億元。
卓越睿新不僅銷售費用轉化效果低，其APP還引發(fā)用戶吐槽。部分用戶在社交媒體“小紅書”上表示“知到”APP的課程進度功能失靈，直接影響學分統(tǒng)計。一些用戶反饋課程刷完后進度卻不到100%，還有人表示課程學習時間未被系統(tǒng)記錄。
圖源：小紅書
公司表示，公司若不能以符合成本效益的方式開展銷售和營銷活動，可能會產生大量營銷費用，這可能會對公司的業(yè)務及經營業(yè)績產生不利影響。此外，公司銷售及營銷活動可能不受客戶歡迎，從而達不到預期的銷售水平。
新浪、百度加持
背后浮現(xiàn)“網紅教授”身影 盡管如此，站在教育技術變革的風口浪尖上的卓越睿新，還是深受一級市場的青睞。2015年至2020年，卓越睿新完成了4輪融資，累計融資金額達6.45億元。
據《招股書》披露，2016年，新浪通過旗下金卓恒邦，以每股32.6元的價格認購362.94萬元注冊資本，總投入達3.5億元；2020年9月，百度通過百瑞翔創(chuàng)投以每股38.9元的價格，耗資2.35億元認購204.14萬元注冊資本。兩大互聯(lián)網巨頭的加持，讓卓越睿新的估值突破23億元。
除了資本加持，卓越睿新的背后還藏著一個家族。
2003年，創(chuàng)始人王暉和妻子葛新二人在上海創(chuàng)業(yè)，成立上海杉盈公司，專注語音教學設備開發(fā)。5年后，夫妻二人又成立了卓越睿新，即智慧樹的母公司。經過十余年的深耕，目前夫妻二人合計持股38.44%。
值得注意的是，2024年3月，也就是卓越睿新遞表前2個月，王暉夫婦將共計600萬股公司股份以“零對價”轉讓給兒子王韻寧。通過這次轉讓，王韻寧成為公司10%的股東。最終王暉一家三口持股比例達48.44%。
此外，王暉的兄弟王軍和葛新的姐妹葛軼也分別持股2%。
家族之外，葛新還與曾任北大國發(fā)院教授的陳春花共同創(chuàng)立上海知到知識數(shù)字科技有限公司（下稱“上海知到”），專注于企業(yè)線上線下培訓。兩人分別持股58%和33%。
據新媒體《每日經濟新聞》報道稱，陳春花是炙手可熱的“網紅教授”，不僅兩次入選《財富》“中國50位最具影響力商界領袖”，還蟬聯(lián)《財富》“中國25位最具影響力商界女性”。
2017年1月，陳春花首次發(fā)表與華為有關的文章——《與任正非先生：圍爐日話》，回憶2016年末，她與任正非等交流的情景。隨后幾年，有自媒體將其渲染為 “華為軍師陳春花”。2022年7月6日，華為發(fā)聲明澄清稱，近期網絡上有1萬多篇夸大、演繹陳春花教授對華為的解讀、評論；華為與陳春花教授無任何關系，華為不了解她，她也不可能了解華為。
2022年8月3日，陳春花辭去了北大國發(fā)院教授職務。
根據《招股書》可知，卓越睿新的董事會中也聚集了一批教育界的大咖。現(xiàn)任獨立非執(zhí)行董事劉寧榮是香港大學協(xié)理副校長，也是中國商業(yè)學院創(chuàng)始院長。另一位獨立董事馬旭飛，則是香港中文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院長及管理系終身教授，曾在清華、香港城市大學等多所知名高校任職。
此外，原獨立非執(zhí)行董事王方華，是東方管理學創(chuàng)始人蘇東水的弟子，曾任上海交通大學安泰經濟與管理學院院長；原獨立非執(zhí)行董事曹洲濤，則是華南理工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曾與陳春花在同一研究團隊共事。
截至IPO前，王暉持股23.92%，葛新持股14.52%，新浪旗下金卓恒邦持股17.89%，百度旗下百瑞翔創(chuàng)投持股10.06%，王韻寧持股10%。如今，這家由資本、家族與高校教授共同打造的教育科技公司，能否借助多方力量順利IPO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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