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瀝金
大家好,我是瀝金的創(chuàng)始人靜儀。
我這一年很點兒背,先是在花加買了一年的繁花套餐,花費1678元,結果才發(fā)了12次貨,花加就倒閉了,也沒地方退款維權。
之后為了去SPACE騎車,貪便宜買了一堆classpass的點數,現在還剩差不多1800塊的,結果前幾天SPACE也倒閉了。
仔細想來,這種貪便宜的行為雖然救了我,讓我不至于再去維權,但這也成為間接壓垮SPACE的稻草之一。
畢竟客戶貪便宜,就是品牌死亡的開始。
左:一直沒發(fā)貨的花加;右:沒上完的classpass 圖源:靜儀
SPACE倒閉我一點不意外,它能撐到現在我反倒很意外。
一句話解釋它倒閉的原因:消費下行的獲客成本和老客續(xù)費率,難以覆蓋它高昂的軟硬件成本(租金+運營)。
SPACE的商業(yè)模式很好理解:
用明星教練和正版音樂,在超一線城市的核心地產開店,收中產的賣課費。
前三部分都是成本,而唯一的收入來源數量正在消減,客單又被平臺以集采方式壓到最低。
結果毋庸置疑。
健身生意和健身一樣,很難長期持續(xù),能堅持下來的本就是少數,更別說規(guī)模化了。
你不能說SPACE的生意模式有問題,在消費上行時代,它高峰時期門店數超過10家,個個都在核心商圈,還創(chuàng)造過在上海太古匯幾個月就回本的神話。
只不過時代不同了,回本時賺的錢沒能用來延長生意鏈路,消費下行,中產人群一沒,房就塌了。
這件事讓我開始思考:健身房到底是不是個好生意?在中國到底還能不能做?
這就要說到另一個典型——樂刻。
我?guī)讉€投資人朋友一致覺得,樂刻是健身房的最優(yōu)解。
因為它把這個生意降維到了最低點,拿掉一切所謂的面子,拋棄體驗,最后就只剩健身這一件事。
樂刻的生意模式是:
用加盟形式開小平米的社區(qū)店,精簡器材和體驗,收200元左右的包月費。
翻譯一下,就是SPACE引以為傲的,樂刻都刪了。
這樣的好處是,精簡一切能精簡的成本,除了租金和設備折舊,還有極少的人員工資,門店幾乎沒有其他開支。
因為只收會員費,教練也不用推銷,就偶爾開開團課拿提點,用戶的體驗也會更好。
樂刻在這幾年發(fā)展很快的核心有兩個,一是它用加盟和小店解決了距離問題,讓健身房融入生活半徑;二就是通過平攤包月費解決了下單門檻,讓用戶包月沒有負擔。
而且它的用戶客群和SPACE直接錨定的一線中產也不一樣。
樂刻瞄準的是更下沉一層的健身小白,不追求體驗,也不要求體面,能滿足核心健身需求就行。
這種定位讓樂刻在消費下行時很吃香,因為能剛好接住“掉下來”的中產,尤其是覺得SPACE太貴很心疼的人。
人群瞄得準,直接切低價,又通過精簡硬件來降低成本,這一切的結果都導向還不錯的現金流。
但樂刻也有問題,就是體驗感差和回本周期長。
體驗感是相對的,沒有SPACE好是毋庸置疑的。前者動輒幾千平,后者就兩三百平還要再硬塞一堆健身器械,器械和器械之間幾乎沒有空間。
因為毫無享受體驗可言,樂刻經常被吐槽是健身界的蜜雪冰城。都蜜雪冰城了,還要啥自行車?但講著一分價格一分貨,消費者總是想要的太多。
至于回本周期,加盟一家樂刻大概需要加盟費20萬、保證金20萬,這還沒算設備、房租和首期裝修,零零總總算下來,開一家店的成本要到一百多萬。
現在投入一百多萬,回本周期差不多要兩到三年,還要能抵御各種經濟周期的風險。這個生意模式可能早期回本更快,但現在來看,也算不上太香。
如果樂刻都需要三年才能回本,那還有沒有更好的健身房生意?
用健身房來賺錢的模式是一直有的,比如依舊是把它當成一種金融產品來做,用會員費募資,再投進更有利潤的地方,拆東墻補西墻。
或者先辦卡,然后用每次核銷退費直至退完卡費的方式先集資,但這本質上還是用營銷手段玩資本游戲。最后健身房還是要不停解決拉新和覆蓋成本的核心難題。
做健身房上下游和關聯的生意,也是能賺錢的。比如做兼職輕餐,比如超級碗、沙野輕食;或者做平臺型集采服務商,比如Classpass。
它們賺錢的邏輯是,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前者還打了辦公人群、后者還包含了麗人按摩等服務。
換言之,做健身相關的生意容易賺錢,但只要專一干健身房就很難賺錢。
歸根結底還是健身市場對于中國來說,還是太早期了。
健身本質上是一種相對上層次的精神需求,它在消費上行時容易極速擴張,但在消費下行時也會相應萎縮。
這也解釋了為了什么樂刻在夸下萬店??诤?,也在悄悄降本增效,比如調整精品團課,變相給教練降薪。
想要做好健身房生意,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開精品小店,不要盲目擴張,等待你的用戶成長;二是找資金托盤,迅速開店,然后用開加盟換現金流,做幾年生意后完美退出。
中國的健身房生意,只適合有健身毅力的人來做。因為陪伴用戶養(yǎng)成習慣,是最難的。